从去年四季度开始,化肥价格大幅上涨。氮肥涨价的原因有两个:煤炭价格上涨形成的成本支撑,环保限产和天然气紧张降低了供应量。磷肥涨价的原因是:原材料成本大幅上涨和环保限产。钾肥价格相较于最低点,也上涨了近400元(吨价,下同),涨价的原因是什么呢?
首先讨论硫酸钾。国内硫酸钾的生产,除罗钾(新疆罗布泊钾盐有限责任公司)外,主要都是脱氯工艺,副产盐酸。在环保高压态势下,盐酸无法处理,脱氯工艺硫酸钾开工率偏低,硫酸钾货紧价扬很正常。
对氯化钾的讨论分成三块:成本、供应和需求。
成本端。进口氯化钾执行的是年度大合同,全年价格锁定在到港价(CFR)230美元。而从去年四季度以来,人民币兑美元已经升值了近10%,可以说进口钾肥的利润很丰厚。盐湖股份占据了国产氯化钾产量的半壁江山,其半年报显示,2017年上半年氯化钾的毛利率高达65%,加之四季度涨价,其毛利率可能高达100%,因此,从成本角度看,氯化钾应该是降价的。
需求端。虽然经济作物种植面积增加,但近年价格一直低迷,加之大田作物用钾持续下降,钾肥需求即使增长,数量级也很小,不足以支撑当前钾肥价格的涨幅。事实上,2017年氮肥、磷肥的表观消费量都呈下降趋势,钾肥很难独树一帜。
供应端。笔者列出了近四年国内钾肥的供应量:2017年共进口氯化钾753万吨,国内产量(折纯,下同)680万吨,国内供应量为1130万吨;2016年共进口682万吨,国内产量663万吨,国内供应量为1072万吨;2015年共进口943万吨,国内产量612万吨,国内供应量为1177万吨;2014年共进口803万吨,国内产量610万吨,国内供应量为1091万吨。可见,2015年供应量最高,2016年最低。原因是,2015年中国对化肥恢复开征增值税,流通企业大量进口,2016年被迫去库存。平均下来,四年钾肥供应量的中值约在1120万吨,同2017年的数据接近。也就是说,供应量并没有下降。
综上,氯化钾的成本端、需求端和供应端都没有利好,但氯化钾的价格是明白无误地上涨了。那么,钾肥涨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?笔者分析认为,有以下两个原因:
一是搭氮磷涨价的“顺风车”。尿素和磷铵的单养分价格都在40元以上,而钾肥涨价后的单养分价格只有37元,似乎是价格洼地。因此,钾肥涨价有搭氮肥、磷肥“顺风车”之嫌。
二是盐湖股份巨亏带来的定价策略改变。虽然盐湖股份钾肥的毛利率达到近100%,但因为其他项目的问题,造成2017年预计亏损35亿~45亿元。为了扭亏,盐湖股份必然会利用一切机会涨价。我们看到,盐湖股份成了涨价的带头人,而进口钾肥乐观其成。
分析了钾肥的涨价原因,我们似乎看到了价值规律的失效:成本和供求关系不再决定价格。笔者在这里还是深深地担忧:一是因为在高额利润的驱使下,进口可能会大幅增加,从而重蹈2015年恢复征收化肥增值税时钾肥过度进口的覆辙;二是在化肥价格大幅上涨时(包括氮肥、磷肥),国家可能动用钾肥储备(港存近200万吨)来降低农民用肥的整体成本,也就是用钾肥来弥补氮肥、磷肥的缺口。